物见天心,静观自得——明清宫廷玉雕暨同一私人珍藏撷粹|永樂2024春拍
2024-06-11
此盖罐以一料掏就,器身近椭圆形,中部掏膛,内壁光滑如镜,顶盖与器身子母口相扣,顶盖及底足皆以去地隐起之法碾斫花瓣纹,瓣首微微圆凸,纹样立体而考究,器底呈矮圈足,圈足内亦满工雕饰四瓣花叶,层层迭迭,工艺难度颇高。盖钮及两端捉手以高浮雕之手法雕琢风格写实的牡丹,花瓣徐徐展开,双面器腹各浮雕以漫卷的花枝为鋬,除此外别无繁饰,装饰方式颇为新颖别致。 整器造型及装饰皆仿痕都斯坦风格,此种独具异域风貌的艺术形式,目前可考最早入贡为乾隆五年,但彼时玉路不通,并未引起乾隆皇帝注意。至乾隆二十一年(1756),回部首领将自己的妹妹与伊斯兰风格玉碗共同贡入内廷,其后直至嘉庆三年(1798),回部领袖进贡玉器十八次,但清廷派驻新疆的官吏及各类朝廷大员呈贡伊斯兰风格玉器共五十四次。乾隆皇帝颇为垂青此种风格玉器,称痕玉‘莹薄如纸’、‘细入毛髪里’、‘混无斧凿痕’、‘抚处不留手’,誉其为‘鬼工’、‘仙工’,‘非中土玉工所能彷佛也’等。一生更是留下七十余首题咏伊斯兰玉器的诗文。乾隆四十六年起,更曾为此类玉器大量配做回子布套收纳。 乾隆咏痕都斯坦白玉碗御制诗 因乾隆皇帝的喜爱,催生苏州专诸巷内玉工仿制,如本品即集合中西之特色,将伊斯兰元素汇入中国传统艺术,并没有亦步亦趋地复制痕都斯坦玉,去追求胎体透薄,而是吸取其莹、薄、细、润的优点,结合中国工艺之传统纹样,创造出带有西番风格的玉器。整器材美工巧兼之,崇尚痕都斯坦自然奔放的风格,重视其装饰及实用的双重价值,通体磨光润的器壁、浮雕之花纹底足、曲卷优雅自然的牡丹把柄,皆巧夺天工,瑰丽华美,予人新颖奇巧的艺术观感。 此扁瓶选用上等白玉琢制而成,玉质温润莹白,体如凝脂,精光内蕴。顶盖透雕苍龙戏珠为钮,装饰尤为繁缛精到,依料就势碾斫盘曲遒劲之龙身,龙口硕张,云鼻圆目,以细腻阴刻线装饰龙鳞及须髯,工艺精湛,一丝不苟。顶盖呈四面坡式,与瓶身子母口相扣。束颈扁圆腹,底部承高圈足。除颈侧对雕如意衔环耳外,通体别无繁饰,彰显无上白玉美质,更与繁工镂雕之盖钮相应和,繁简有度,别具巧思。 乾隆时期诸艺技巧臻至顶峰,但高宗对玉器主张师古遵训,提倡「良材不雕」(见戊申,即五十三年《咏白玉如意》),于本品上既有完美体现,器型取意上古青铜壶,「古尚简约」(见壬寅,即四十七年《咏和田玉盈尺壁》),同时化裁如意双环为耳更添巧思。除顶盖外,通体没有雕琢多余的纹饰。遵循《礼记》大圭不琢之制(见己亥,即四十四年《古玉圭》)。 如本品大块且优质的玉料也只有乾隆二十五平定新疆叛乱之后才得以出现,是时回部每年向朝廷纳贡玉料四千斤,分为春、秋两次贡进内廷。于是,内廷玉料增多,促进了如意馆和各织造、盐政、钞关等内廷派出机构玉器制造业的发展。整器玉料之美、器形之硕、工艺之精,旷绝古今。宫廷造办处琢制了很多此类仿古器物,在宫廷中用于陈设,可参考清宫旧藏几例,其一如本品做扁瓶,通体光素,器底书「乾隆仿古」款,例见《故宫博物院藏品大系•玉器编10•清》,页53、图26,另有一例颈侧饰如意耳衔环,但腹部满雕龙纹,见馆藏编号:故00087399 参阅:故宫博物院藏 参阅:故宫博物院藏,文物号:00087399 宝玺按其内容及用途大抵可分为:年号玺、宫殿玺、收藏玺、鉴赏玺、铭言吉语玺、诗词玺以及花押等。本品即为其中颇为难得的诗词玺,与截取一段诗词聊以寄情不同,本品选取杜甫《秋兴八首》全文碾斫于方寸之间,从「玉露凋伤枫树林」至「白头吟望苦低垂」八首诗共计四百四十八字,皆以极细密的篆书精心碾斫,布局妥帖,刀法峭拔劲挺,行笔流畅,韵致古雅,金石气息浓郁。整器取青玉为材,质地细腻,色泽陈润,包浆圆融。印身光素整洁,印面圆雕螭虎作钮,兽首浮雕出廓,云角阔鼻,古意盎然,右下角雕琢小螭虎,呈匍匐回首之姿,灵芝长尾外卷。所雕印纽大胆夸张,身躯筋骨遒劲,动感写实,肌体丰腴华茂,神秘感十足。 晚明文人书斋生活兴盛,催生花器繁荣,品类繁多,无所不包。至清代乾隆一朝,国力兴盛,各类材质的花之金屋纷至沓来,其中尤以白玉与鲜花最相宜,可以更好的衬托花之娇颜。此花尊取白玉整雕而成,材质温润细腻,少见絮瘢瑕绺,局部略有洒金皮,分外俏丽。器身依料就势,随形赋意,雕出两支竹枝形主干,其内掏膛供插花之用,底部相连,以利稳固。通体采用浅浮雕、透雕、阴刻线等技法雕琢「鸣凤在竹」纹样,竹枝倚外壁丛生,匠人巧妙用两侧花插之走势,于底部雕琢回首玉凤,神态活灵活现,姿态优美闲适,构思之妙不禁令人拍案叫绝。 鸣凤在竹于雍正时期即以见着《清档》,雍正四年曾记「玉鸣凤在竹花插一件」。其后于乾隆时期,因崇庆皇太后属鸡,故以凤为题材御制器增多。乾隆三年,太监憨格交「白玉鸣凤在竹花插一件」传旨配一牙座,底下刻款。其后乾隆五年二月二十六日,「玉匠姚宗仁画得鸣凤在竹花插纸样一张,交太监张明呈览,奉旨照样准做,钦此。」 乾隆六年清档 此一题材直至乾隆三十五年,仍可见着于乾隆时期档案,更因皇帝喜爱,各地官员贡档进单中也常见此一题材,多做花尊或花插,除白玉外,青玉、黑白玉、碧玉、水晶、玛瑙等皆曾制作过此题材。碧玉底刻乾隆款识,可参考清宫旧藏,出版于《故宫博物院藏清代碧玉器与玛纳斯》,页242-243,图版99;白玉一例则可见《故宫博物院藏品大系-玉器编•8(清)》,页223,图版181,同书另存墨玉者,见页227,图版186。 参阅: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故玉003923N 清代玉器,于乾隆之时臻至鼎盛。不仅承袭千年以来琢玉风尚,更推陈出新,以画中有诗,诗中见画的画意玉器绝伦非常,本品即为其中佳例。此砚屏成对而存,紫檀为框,白玉为心,玉质润泽凝秀,含蓄内敛。一块正面采用浅浮雕技法,雕琢丹崖兀立,曲径通幽,亭台掩映其间,一隐士寻山间老梅,身后童子侍立,更有仙鹤立于竹枝之上,背面阴刻御制诗填金: 另一砚屏同饰「一面诗,一面画」式布局,浮雕山间彤云密布,苍松翠柏掩映之下,隐士宽衣博带,童子抱琴侍立,周围山石层次井然,有瀑布激荡而下,背面同填金御制诗: 《御制诗初集•卷三》,题画八首 此类插屏诗画相携之设计,于《清文件》记载中,可见乾隆皇帝的亲自授意。乾隆四年四月十七日,太监胡士杰传旨「着用松花玉石将有架子插屏大小做几件,先画样呈览,准时再做。」于同年六月初五日,将做画样三张呈览,奉旨「准一面做出山水,一面刻字,钦此。」其后传旨将插屏「背面做素,完时再刻字」,并于乾隆五年闰六月十一日「交御题一首,传旨做得黄字嵌在现做松花玉石插屏上,钦此。」 乾隆四年玉作 两首御制诗皆出自《题画八首》,分别为其五及其六,该诗收录于《御制诗初集•卷三》,该书所录诗文皆出自乾隆十二年至前,但此屏体量丰硕,玉质白润,非乾隆早期可得。乾隆皇帝虽对玉器甚为钟情,但早期玉料来源困难,直至乾隆二十四年对回疆准葛尔部动乱的平定,从根本上解决了长期阻碍玉器发展的原料问题。 据道光元年堂抄载:「新疆平定后,和田、叶尔羌一处,每年进到玉子四千余斛」。 自此和田玉玉贡开始源源不断地运往北京。对此,乾隆皇帝非常得意,在御制《和阗玉》诗中写道:「和阗昔于阗,出玉素所称,不知何以出,今乃悉情形。」并说:「回城定全部,和阗驻我兵,其河人常至,随取皆瑶琼。」由此不难看出,这一时期和田玉的开采,主要直供宫廷使用,玉料的丰沛催生了体量硕大、工艺精美的陈设用玉。其时玉器作坊遍布全国各地,但以京师的养心殿造办处玉作和苏州、扬州最为著名,一时名工荟萃,工艺精湛,雕琢的技术要求非常严格,并将传统的阴刻、阳文、浮雕、镂雕等技术发挥得淋漓尽致。要求雕琢器形的轮廓规整,纹饰清晰的同时,手感圆滑,触之不见棱角,致使此时精美的玉雕无论是在数量上及材质上,历朝各代都莫为其能。同类画意玉器,可参考清宫旧藏例,如故宫博物院所藏,收录于《故宫博物院藏品大系•玉器编8(清)》,页188-189,图版148,另一可考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出版于《宫廷之雅-清代仿古及画意玉器特展图录》。 参阅: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白玉质地,温润油腻。平沿,长颈,溜肩,鼓腹,圈足底,肩部对称饰双耳,为塔状盖,上置莲座钮。瓶身中部朴素无纹底部雕由下而上花卉纹,呈包裹状。整体端庄素雅,文房陈设佳品。 此屏以大块碧玉正切而成,双面碾斫平整,一面阴刻楷书填金「御制十全记」以乾隆自序「昨准廓尔喀归降,命凯旋班师,诗有十全大武扬之句,引而未发,兹特叙纪之。」开题,引述乾隆皇帝十全武功的十次战役,即:「平准噶尔为二,定回部为一,扫金川为二,靖台湾为一,降缅甸、安南各一,二次受廓尔喀降,合为十」。乾隆皇帝也因此自诩为「十全老人」。清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十月,廓尔喀投诚,进表纳贡,清高宗以军功完善,于是月初三日作《御制十全》一篇,以志武功十告。自此,在乾隆晚期的相关宫廷艺术作品中,以「十全」为题材的艺术品辈出,显示「十全」于乾隆帝政治和私人生活中的重要意义。 据《清文件》记载,乾隆五十七年,乾隆皇帝将「十全记本文随御笔十全记签字本文二条」发往苏州照本文雕刻册页及玉宝,依旧要求先画样呈览,准时再做。随后频繁传造,各地官员因皇帝喜爱,亦纷纷以此为题,以玉、缂丝等珍惜材质制作「十全记」呈贡。如本品,即为乾隆五十九年,同样以玉雕见长的长芦盐政征瑞贡御。《清档》载其为「十全记嵌玉桌屏一对」,同时根据档案上「交热河」的记载,这件玉屏可能从热河避暑山庄散失而出。同样征瑞书乾隆帝《御制八征耄念之宝记》碧玉插屏,现存法国枫丹白露宫,为圆明园散失而出珍宝。 乾隆五十九年,徵瑞贡进 关于征瑞 据清史稿《满汉大臣列传》卷二十四《征瑞传》记载:征瑞姓富察氏,内务府满洲正白旗人,很受乾隆信任(正白旗为上三旗之一,由皇帝直接掌控)。乾隆三十四年任圆明园苑丞,四十三年授杭州织造,四十八年任两淮盐政。长期掌控扬州、苏州、杭州等玉雕珍玩的制作中心。由于坐享丰腴,因此时常向乾隆进贡奢华之物。乾隆五十二年,征瑞因进贡雕漆屏风上镶嵌珍珠,过于奢华,遭到乾隆皇帝的申斥。但这并不影响皇帝对征瑞的信任。 此洗以大块白玉整雕而成,莹润无瑕,入手温厚。依玉石自然形状及天然皮色巧妙雕琢,口沿波折不平,腹部渐敛,似荷叶自然弯卷之姿,通体别无繁饰,仅于内外壁采用去地隐起之法雕琢莲叶上的脉络。整器量材就料,利用籽料天然俏色,经营位置后再精雕细琢,并不过分强调刻饰,给人以天然去雕饰之美。内壁每瓣荷叶之上以工致秀丽楷书阴刻一字,引七言诗句「花落闲窗读道书」,托兴于器,体现文人雅志。底心铭「渊雅堂」款。 据考渊雅堂为清乾隆时期王芑孙(1755-1817)之堂名,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出身家学渊博的洞庭王氏,乾隆四十五年于高宗第五次南巡召试于钟山书院之时,名列二等,遂文名鹊起,乾隆五十三年随董诰扈从高宗巡幸避暑山庄,但「因其文不与时谐」且「顾性狂傲」,屡试不第,后返扬州,为乐仪书院山长。 彼时扬州为承造宫廷用玉的中心之一,贩卖玉料及雕琢玉器行业同样昌盛。乾隆二十四年,平定回、准二部以后,痕都斯坦玉器开始东传,因喜爱回部进贡的痕都斯坦玉器,乾隆帝曾发样往苏州,令之「照样做」,开启苏州、扬州等地玉匠对此一风格的摹效,其工艺喜用丰富多样的植物为题,展现柔美而生机盎然的别样玉器形态。同时本品取荷叶为材,亦合文人意趣,古人以荷叶盛酒,苏东坡在《和陶连雨独饮》诗序有:「吾谪海南,尽卖酒器,以供衣食。独有一荷叶杯,工制美妙,留以自娱。」受其影响,工匠开始用各种材质仿效荷叶之形,附庸文人之雅。此洗取玉之高洁,莲之清隽,长置案头,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此壶一料整雕而成,取大块白玉,玉质光润有泽,纯净无暇。圆雕为盖壶,壶盖及壶身皆取四方为形,盖顶做宝珠状捉手,其下多层打磨剔刻,外缘饰莲瓣纹。器身平肩弧腹,边棱打磨光润,壶流线条简洁干练,方折有度,壶鋬做龙形,龙首于肩,龙尾于腹,仅以寥寥阴刻线条打漥,结合透雕之法碾斫,除此外别无繁饰,造型简练不加修饰,独具匠心,尽显白玉皎洁色泽。 此类光素玉器对玉料要求极高,不饰雕饰更考验玉匠掏膛、开流之功力,故虽不具雕饰,仍为工艺最为繁复且细致的器型之一。而玉壶不仅具实用功能,亦为日常陈设作用。哪怕在玉料尚且匮乏的乾隆四年,《清文件》中也曾记载太监毛团高玉交「白玉四方壶一件」,依据乾隆皇帝为其配紫檀木座的要求,此件白玉四方壶当为存放于博古架中的赏玩用器。随着玉路畅通,诸式玉壶纷至沓来,不仅帝王传旨制作,臣子更和其雅好,纷纷呈贡,供帝王陈设赏玩的同时,更为品茗吃茶增添许多情趣。台北故宫博物院藏一方形玉茶壶,可资比较,载于廖宝秀《茶韵茗事—故宫茶话》,页161,图版11以及页178,图版11。 乾隆四年清档 参阅: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取白玉为材,采用圆雕及浅浮雕等多种雕刻手法,依料而就,雕琢坐佛。肉髻高耸,宝珠顶严,双耳垂肩,眉目低敛,神态慈和安宁,身着僧衣,外披袈裟,双手结印于腹前,全跏趺坐,跣双足。裙袍衣褶曲覆,线条流畅自然,底部碧玉雕琢仰覆莲台莲瓣层迭,中缀连珠纹,整器虽体态小巧,但雕工一丝不苟,比例合理妥帖,打磨圆融无碍。 本品属乾隆朝宫廷佳作,尺寸绝小,但碾琢一丝不苟,精细异常。同类器多供奉于小型青金石、紫檀、铜鎏金佛龛及佛塔之中,参见尺寸略大一例,录于《皇权与佛法—藏传佛教法器特展图录》,台北故宫博物院,1999年,图29;另有较大尺寸碧玉质,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参见《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全集•玉器》,2008年,页170-171;同类小佛或供于佛塔之内,图例参见《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大系•宫廷珍宝》,2004年,图版171-177。 参阅:故宫博物院藏 此套十二辰以白玉圆雕而成,皆为兽首人身,呈坐姿,身着交领长衫,手中持物多不相同,子鼠手持经卷,丑牛怀抱拂尘,寅虎手提花篮,卯兔一手持扇一手握桂叶,辰龙捧宝珠,巳蛇双手交握于袖中,午马持芭蕉扇,未羊捧滚动条,申猴抱金棒,酉鸡双手环抱八卦太极,戌狗手握长枪,亥猪手持令箭。姿态各异,摹效传神。 十二辰最早见于《论衡•物势篇》,以十二种动物对应十二地支,赵翼《陔余丛考》卷三十四谓「十二相属之说起于东汉,汉以前未有言之者。」但据近年考古发现,十二肖属于秦汉时期即以有雏形。南北朝时墓葬中出现十二生肖俑,表现同为兽首人身,呈伫立或跽坐之姿,此风俗延续至宋代,取十二时神可辟邪压胜之意。清代又以十二地支应和十天干用以纪年,由甲子至癸亥,循环往复直至万年,故甲子万年亦有江山永固,万年流传之吉意。 乾隆皇帝对此吉样十分喜爱,据《清文件》记载,乾隆四十四年,于热河随围至之时,太监厄勒里曾交「汉玉十属像十二件」,乾隆传旨配座,其后于本月二十日将「汉玉十二辰」各配座在盘内安稳呈进讫。随后乾隆四十六年,苏州送到雕紫檀木十二辰盒二件(内盛)青白玉十二辰二份,太监鄂鲁里将「方盒二件(随十二辰木样)」持进,随交出十二辰册页。之后奉旨将「十二辰木样」交启祥宫挑玉,照木样做四份配玉方盒四件,俱交苏州制造全德成做。其后十月二十七日,将十二辰盒其一进交宁寿宫,另一则带往热河。 乾隆五十二年,宁寿宫萧德禄将紫檀木承装的白玉十二辰十二件,及玉方盒一件,由太监鄂鲁里传旨交启祥宫,命将十二辰面相各改为向里。结合现存北京故宫博物院甲子万年盒可知,十二辰端坐于盒中,面相中部玉方盒形成拱卫之势,图见《故宫经典-清宫包装图典》,页166-167。此十二辰造型、姿态及手持法器皆与本品相同,结合乾隆四十四年曾为宫中所存「汉玉十二辰」配座来看,乾隆四十六年发往苏州的十二辰木样或以此为原型。清宫现存明代玉质十二辰像青玉及白玉各有一套,参考北京故宫所藏,文物号编号:故00087337。 参阅: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参阅:北京故宫博物院藏